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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清十大奇案之麻城杀妻案,为何震动了紫禁城中的雍正帝?

十万个为什么 空空 2024-5-16 01:55:53 7次浏览

关于问题明清十大奇案之麻城杀妻案,为何震动了紫禁城中的雍正帝?一共有 2 位热心网友为你解答:

【1】、来自网友【西游梦红楼】的最佳回答:

雍正帝手上拿着两份奏折,一份奏折是湖北总督上奏说涂如松杀妻,另一份奏折是湖北巡抚上奏说涂如松无辜,两位封疆大吏居然为同一个案子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,甚至撕破了脸互相指责弹劾,谁在说谎?

雍正帝大笔一挥,命户部尚书史贻直督派两省各司官员会审,最终揭开了这桩离奇案子的真相。

如果不是雍正帝插手,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冤死,成为官官相斗的牺牲品,这便是明清十大奇案之一的麻城涂氏杀妻案。

1、

麻城,是位于湖北省东北部的一个小县城,当地盛产稻麦、桑麻,出了不少殷富人家。

二甲进士出身的汤应求,随着一纸调令,来到了麻城任知县。

十月底开始降雪,天气极其寒冷,河水封冻,连地面都结了一层坚冰。

瑞雪兆丰年,来年多半有个好收成,作为知县,汤应求心里还是替当地老百姓感到一阵欣慰。

这日,冷清的衙门突然被一阵鸣鼓声打破了宁静,衙役哆嗦着站好班,睁着一双有些困倦的眼睛不友善地看着跪着堂下的告状人。

那人举手投足都带着懒散,眉不正,眼不顺,肩不平,一身的无赖气,这更让衙役添了几分怒气。

“堂下所跪何人,状告何人何事?”汤应求一拍惊堂木问道。

“草民杨五荣,乃本地人氏,状告姐夫涂如松杀妻之罪。”

“可有状纸?”

杨五荣双手举状纸过头,师爷接过去交到了汤应求手中。

“请大人为小人姐姐伸冤,还我那苦命的姐姐一个公道!”杨五荣磕头不止。

众衙役有些意外,彼此看了一眼。

涂家世代经商,这代当家人涂如松弃商治学,颇有名气,是个大孝子,平常也乐善好施,常接济一些穷苦人家,多次为乡里建桥铺路,怎么就杀上妻了?

汤应求接下状纸一看,上面说得不清不明,只是一口咬定杨氏无端失踪乃是涂如松谋害,却又无凭无据,这不是信口雌黄吗?

杀妻乃是大案,既然杨五荣已经告到衙门,不管这状纸有多荒诞,汤应求都必须展开调查。

2、

涂如松与妻子杨氏的关系确有不睦。

涂如松小杨氏一岁,读圣贤书,行端正事,自然要求妻子也要恪守本分遵循礼制。

杨氏性格好动,不拘小节,加上又生得貌美,根本不理会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道理,与丈夫的学友们调笑嬉闹皆是常事,多次引来规劝不得的涂如松的拳头相向。

涂如松打,杨氏就跑,一趟子回了娘家。

涂母很无奈,只得亲自去杨家赔礼道歉,哄着儿媳妇回家。

儿媳妇行为不端庄,不知道检点,是个男人心中都有气,加上儿子又是个暴脾气,这小两口多年来就没让她过几个安生日子。

天气极其寒冷,涂母一下子染上了风寒病倒了。

涂如松忙里忙外地煎药侍茶,而一旁的杨氏却很不耐烦,一旦涂如松不在,便开始训斥婆婆,让涂如松心里很是不快,但为了宽慰生病的母亲一直隐忍着。

杨氏给涂母上茶,哪知道茶水很烫,涂母一口下去就被烫着了,一慌乱就打翻了茶盏,淋湿了被子。

杨氏也不收拾,反而说些混账话,骂涂母没用,这让刚进门来听到此话的涂如松怒火填膺,操起棍子就要打妻子,有这样做儿媳妇的吗?

杨氏躲开了,收拾包裹就离家而去。

涂如松正在气头上,也不听母亲让他去追的吩咐,只在一旁精心照顾,过了一个多月,才使涂母痊愈。

涂母病一好,带着儿子备着礼物去接儿媳妇回家,哪知道到了杨家,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杨氏根本没回娘家,这下两家人都慌了,四处寻找都不见人影。

涂如松贴出报贴,许以重金寻找知情人,并让乡邻们帮助寻找,但一直没得到有用的信息。

杨氏的弟弟杨五荣上门讨说法,实则是要好处,结果讨了个寂寞,刚直的涂如松压根儿就不理会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小舅子。

杨五荣恨从心来,蛊惑杨家告状,于是将涂如松告上了公堂。

 3、

汤应求根据实地调查和走访邻居,判断出杨氏失踪另有他因,绝非涂如松杀害。

据邻里证明,涂母生病时杨氏与涂如松吵闹后的确离家出走,但涂如松并没追出门,而是居家照顾母亲,不存在外出杀人的时间。

即使涂如松尾随妻子并杀害,但野外已经结冰,总不能扛着把锄头去作案吧?挖坑这么大的动静也绝不可能做到掩人耳目。如果抛尸野外,尸体早就应该被人发觉,因此也不存在外出作案的地点。

涂如松如果在家杀了杨氏,埋尸就是个很大的难题,汤应求上门勘测时发现涂家庭院以及周围泥土都没翻动的痕迹,这基本排除了涂如松在家杀人埋尸的可能性。

要知道,白雪下的坚冰一旦被人为破坏,起出泥土再回填,都会造成此地与整个白雪下的环境格格不入,好比华丽的衣服打上了补丁,尤其显眼,所以汤应求断定杨氏是失踪,而不是被杀。

即便杨氏真的遇害了,那也绝对与涂如松无关。

事情蹊跷的地方也在这儿。

野外结冰,河水封冻,如果杨氏遇害,尸体早就该被发现了。

如果杨氏活着,她除了涂家和娘家可去外,并无其他去处,并且已经排查过熟识杨氏的人,皆没有藏匿的迹象,那么杨氏去了哪里?

朝廷对于人命案都有一个破案期限,这让十来天都找不到线索的汤应求很是焦急上火,涂如松乃是麻城首富,影响力广,瞒是瞒不住的,相信很快上司就会发文质询。

找不到正主杨氏,这案子就是个死案,自己虽然同情涂如松,也认定涂如松无辜,但一旦期限到了,换人来审,必然动大刑的,倒时候保不住涂如松,恐怕自己还得牵连进去。

汤应求百般焦灼无计可施,偏偏那杨五荣天天跑到衙门外喊冤,汤应求实在不堪其扰,于是呵斥让他帮助衙役去找其姐杨氏,并明确告诉他找不到杨氏,这杀妻案就没法结案。

杨五荣怏怏而退。

4、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汤应求面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。

这天,有人擂鼓鸣冤。

汤应求升堂一看又是杨五荣,当时心中很是不快。

哪知道杨五荣却说找到了证据,并有证人为证,汤应求便传唤证人赵当儿。

赵当儿声称确有其事,在九口塘亲眼看见涂如松与人合谋杀害了杨氏。

九口塘位于麻城西北二十里处,风景秀丽,一道小河弯弯曲曲地环山而流,河岸两边栽满了梨树,每当应景时节,千树万树梨花开,将碧水青山染了一层雅意;微风拂过时,花瓣飘落,就如同春日里落了一场曼妙的雪,引来不少文人墨客、富商绅士到此休闲,而涂如松就在此买了处别院,与好友吟诗作画。

隆冬时期,涂如松与妻子携手而来,河岸都是些光秃秃的枝桠,这时没啥好看的,所以看见大冬天有人跑来九口塘,赵当儿就好奇地留了心。

涂如松与杨氏入住了别院,不久就有个人来找涂如松,据说是他最好的朋友陈文,就是这两人联手杀害了杨氏。

汤应求一听这话便觉得错漏百出,赵当儿既说不出两人怎么合谋、怎么杀害杨氏的,也说不出掩埋尸体之处,但却一口咬定杨氏是被涂如松两人所害。

杨五荣当即要求汤应求捉拿涂如松归案,防止涂如松跑了。

因为有证人作证,汤应求便派人将涂如松带到了公堂对质。

上堂的涂如松矢口否认有陈文这个朋友,并指责赵当儿的说法荒诞至极,自己那时照顾生病的母亲并未外出半步。

汤应求便召来涂家的管家和杂役等人上堂,为了防止涂家人弄虚作假,采取分开质询,众人言口一致,皆证明涂如松所言非虚。

汤应求又派人请来了替涂母看病的医生李德辰,从李德辰口中得知他每日皆由涂如松亲自接待,涂如松不曾外出过。

杨五荣见证据对自己不利,于是控诉涂家收买了下人制造虚假证据,请求汤应求主持公道,而赵当儿更是一口咬定涂如松杀妻的事实。

双方各执一词,汤应求只好吩咐将涂如松收监,等证据确凿后再作论处。

5、

涂如松是当地的大孝子,平日里乐善好施,替乡亲们做了不少好事,如今不明不白入狱,全县哗然,很快便有乡绅、秀才出面替他鸣冤。

乡里皆知涂如松伺候老母一步未离,只凭赵当儿一面之词,却将涂如松入狱实在叫人难以信服。

赵当儿见涂如松杀妻,却又不见尸骨,如今连杨氏是死是活都无法确认,谁能保证赵当儿不会说谎?

甚至连赵当儿的老父都上堂告状,说赵当儿是个无赖,游手好闲惯了,最爱无事生非,如今掺和到人命官司之中,多半是受人钱财的关系。如今上告便与不孝儿划清了界线,将来若查清冤情,还请汤大人做个明证,保家人不受连坐之罪。

汤应求安抚了众人后退堂,独自在后庭踱步,脑里一团乱麻,不由得眉头紧锁,长叹了一声。

凭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,现有的证据皆是经不起推敲的片面之词,根本无法将涂如松定罪,换个说法,没有实证涂如松便是无辜的。

将涂如松收监只是出于私心,以保涂如松安全,这万万不可向外宣扬,再生事端,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,舆论之下,反倒显得自己无能和不辩是非。

案子的关键便落在了杨氏身上,只有找到杨氏,便可以替涂如松脱罪,只是杨氏在哪儿呢?

汤应求苦恼着,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疏忽,让本该明朗的案情又陷入重重迷网。

原本汤应求派衙役专人盯着杨五荣和赵当儿两人,意图找出两人不当之处。

杨五荣平时像个没头苍蝇乱钻,四处打听其姐下落,一旦有空就守在衙门叫审姐夫,行径确实没可疑之处。

赵当儿还是一惯骗吃骗喝,也没异样。

大冬天盯人的衙役据实回报后,汤应求便撤回两人,衙门本就人手不足,面对舆论的压力,还是将重心转回全力寻找杨氏为妥。

就是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决定,让案子的曙光再度沉入了黑暗。

一个老太婆匆匆忙忙找到了杨五荣,对他一阵耳语,杨五荣神色大变。

随后老太婆恐慌着离开了杨家,而杨五荣也偷偷地出了门,找上了秀才杨同范。

杨同范,虽有功名,却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,伙同杨五荣在赌场坑了不少“肥羊”,两人关糸可谓是狼一头,狈一只,不过后来为分赃不均闹了矛盾,便少了往来。

杨同范对杨五荣上门多少有些不悦,当听他说了来意后,不由得来了精神,眉眼儿里都是邪意,对着杨五荣吩咐了一阵,杨五荣满脸喜色而去。

一乘软轿从曾经给杨五荣传信的老太婆家出发,然后悄悄地进了杨同范的府上,轿夫抬着空轿拿着丰厚的酬劳满意地道着谢走了。

如果有衙役盯着,这一幕必将引起汤应求的警觉,可惜,他没有。

6、

春风拂过了大地,河水开始解冻,鲜嫩的草尖儿怯生生探出了头,涂如松仍然押在狱中,杨五荣无事就上衙门闹着要惩治凶手,而汤应求的眉头则越来越紧。

等到夏日罩在了麻城上空,仍然扫不去汤应求的内心的阴郁,案件离朝廷破案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了,这是祸非福啊!

就在全无头绪的时候,县城以西三十里的举水河滩上浮出一具腐烂的尸体。

接到书办李献宗来报,汤应求率众匆匆赶往举水滩。

清水绕在田野,农夫正在田间除草,牧童骑牛而走,口间短笛悠扬,汤应求顿时身心一轻,半年来背负的责任也没那么重了,不由得叫轿夫脚步缓上一缓。

哪知走到半途,一场豪雨倾天而下,沿途也无躲雨之处,众人只能怏怏退回衙门,汤应求急上心来,便叫两个衙役冒雨前往出事点,嘱咐一定照看好尸首,不得有失,两衙役依命而去。

汤应求站在庭前,雨水从檐上窜下来一直止不住,等到傍晚时分,汤应求只好叫众人散了,待雨晴再去勘测现场。

仵作李荣,一身清正刚直,乃是省府有名的“圣手李”,勘测过多场大案、重案,无一出错,为此省里多次行文调他去臬台衙门任职。

人老了念旧,加上老伴走了,膝下又无儿女,李荣便拒绝了省里的好意,只愿呆在麻城,为当地人再发点余热。

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有外地书生打扮的人找上了李荣。

来人以一封银子为定金,说只须李荣将腐烂的尸体定为二十三、四岁女性皆可,事后再许以重酬。

李荣身为仵作,一生为豪的便是从不徇私舞弊,要知道,仵作一旦贪名谋利,连阎王爷都怕,制造的冤魂足足让地府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。

仵作可谓是人间活阎王啊!

如今有人上门送礼岂不是送上门挨揍?李荣毫不可气抓住来人左右开了打了两巴掌,将人打出了门。

这么一打,打出一身汗,把前日染得的风寒给驱除掉了。

李荣是个性直刚强的人,心里没有弯弯绕绕,也没把这事当回事,乐呵呵地睡觉了。

如果他将来人花钱买指证的事及时亶告汤应求,以汤应求办案的经验,就能立刻嗅出其中不寻常的意味。

杨氏,有人在背后撑腰!

可惜,李荣在床上很快打起了鼾声。

7、

两天后终于等来了天晴,汤应求带着众人来到了河滩。

这两日,地保派人一直守着尸体,不敢分心。

听说官老爷今日来验尸,一大早周围村民就来看想闹了。

汤应求下了轿,正看见一个人正悲号着往里闯,定神一看乃是杨五荣,旁边还有个身着华丽的书生在劝解着,认得是麻城生员杨同范,不由得眉头一皱,杨同范与杨五荣有何关系?

来不及细思,汤应求吩咐李荣验尸,其实内心中并不以为这尸体就是杨氏。

李荣先探死因,银针刺喉无毒,身无外伤,再确定为男子,死亡时间为两月前,与半年前失踪的杨氏无关。

期间杨五荣不顾尸臭上前抱着尸身大哭,并以一角衣饰作证死者就是杨氏。

双方各执一词,杨同范上前指责汤应求偏信仵作之言,而不采信杨五荣之说,难以让众人信服。

杨同范有生员身份,汤应求也不能不加以考虑,加上几个看热闹的起哄,于是吩咐将尸体就地掩埋,遭到杨同范等人的极力反对,只好停厝待日后复核。

汤应求面对各方压力已有些乱了分寸,再度押后涂如松杀妻案。

初夏的夜晚,蝉虫低鸣,不胜躁热,汤应求难掩心中烦闷,也在院中踱步叹息。

人虫鸣和,天气越加热了。

不觉一晃又过了大半年,杨氏一直未露面,难道还真能上天入地不成?

这时有衙役来报,总督府派人已到麻城河滩验尸!

汤应求闻言心中一震,总督府派人绕过县衙办案,于律法不合,恐怕来者不善!

但自觉办案公正,对仵作李荣鉴定结果也极其放心,总督专员也不可能指鹿为马,以男充女吧?汤应求也不在意,吩咐衙役各行其事。

哪知道验尸结果偏偏很荒唐!

总督专员一脸得意到了县衙门,传见汤应求。

汤应求上的堂来,验过这个自称高仁杰的专员的官印以及总督文书,这才有余暇打量了下高仁杰。

眼光内烁不停,面有得色,身子骨透着一股浓浓的纨绔子弟的气息,汤应求见了心中就是一凉,这种人十有八九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,这种人把权,哪能有什么公平与正义?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,尽力周旋保全涂如松。

“本官已经令仵作薛无极当众验尸,死者乃是个年轻女子,请问汤大人,有何高见?”高仁杰目泛凶光,看似不轻易地扫视了一眼汤应求道。

汤应求冷冷地回答道:“高大人既然当众验尸,为何却不通知本县前往会勘?何况我县仵作李荣,已验得死者是男身,两个结果为何居然如此悬殊?既有争论,总该传李荣问个明白才好,然后一起复核,岂能擅断后将尸体草草掩埋了事?”

高仁杰本来以为有总督撑腰,汤应求就该识抬举附和自己,哪知道却被汤应求一阵唇枪舌战的抢白,掉了面子,当场怒火中烧。

“是吗?本官查的该女子右肋下有伤,分明是被猛击右肋而死,汤大人却说因病弃世,恐怕你难逃一个欺蒙上宪的罪名!”

“笑话,本官办案二十余年,从未听说过击肋部能致人于死地!”

高仁杰哪还保持住官场的矜持,直接拍案吼道:“你一再罔顾事实为涂如松开脱,是何居心?”

汤应求也懒得理高仁杰这种无赖式的责问,自顾自地以理力争道:“涂如松如果存心杀妻,当然应该击打的是头部,而不是选择不足以致命的右肋,难道他是在儿戏不成?”

高仁杰被驳斥得一时哑口无言,干脆搬出总督大人来威压汤应求。

“本专员奉总督之命复审此案,你却一再罔顾律法,包庇杀妻凶犯涂如松,不知悔改,本官今日就夺了你的官职,回衙听参吧。”

汤应求呵呵一笑,大呼一声:“来啊!”

堂下三班捕头一齐走上堂来。

“把这个欺上压下的糊涂官给我赶出堂去!”

捕头们早看高仁杰不顺眼了,一阵乱棍下去,将高仁杰和仵作薛无极赶出了大堂。

汤应求也被激怒了,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把涂如松当场释放,又传人拘捕杨同范到县衙,严厉切责后行文上司请求夺去他的功名,最后传杨五荣上堂,用二十棍打了这个冒认男尸企图扰乱视听的无赖儿。

冒犯了总督的威严,此事肯定有后患,汤应求便连夜写出结案行文,上报省府两司。

此时,汤应求心中一阵灰暗,看着一脸喜色归家的涂如松,只能叹息一声:尽人事,听天命吧。

8、

湖广总督迈柱,心情不太好,手上有两份关于涂如松杀妻案的结案详文。

麻城知县汤应求激愤下的结案详文,让迈柱很是不喜,拖了一年没有任何结论,自己一派高仁杰前去调查就结案了?这未免太巧了点,搪塞还是欺蒙?

高仁杰的详文上则指责汤知县受贿为涂如松开脱罪责,刑房书吏李献宗行文欺上瞒下,仵作李荣指鹿为马,瞒报杨氏被杀的事实,整个麻城县衙沆瀣一气,罪责难书。

高仁杰是由自己提拔的人,一去就查出了麻城杀妻案的线索,能力相当不错,既然如此,干脆放权给高仁杰,把这杀妻案查个明明白白,也可以显示自己的用人之明。

迈柱要用高仁杰告诉一些人,总督的脸不是想扇就扇的。

汤应求被停职,高仁杰走马上任麻城县衙,麻城的上空从此布满了乌云。

高仁杰命苦主杨五荣,再写涂如松杀妻的状纸,传唤证人赵当儿,并请杨同范上堂指证汤应求与涂如松案发前均有往来的事实,如此一来,涂如松行贿证汤应已是铁案,剩下的就是将一干人等刑讯逼供,拿到证据。

涂如松,被二百大板打得皮开肉绽,再上夹棍,夹的两踝露出了森森白骨,却始终不肯招供。

高仁杰决定采用师爷的建议动用私刑,并让李献宗、李荣旁观,意图攻心威慑,让二人不打自招。

涂如松被衙役按跪在烧得通红的铁链上,一时青烟直冒,皮焦肉烂,恶臭连连,不由得痛昏了过去,随后被冷水泼醒,再次受刑,一个读书人哪经得起如此酷刑,只好含冤画押胡乱认供。

接下来高仁杰开始对付李献宗、李荣二人。

先打一百杖作为下马威,高仁杰见李荣仍然嘴硬,不仅指责自己动用私刑乃是伤天害理之举,更不肯承认受贿以女充男的事实,便要再次动用私刑。

李献宗为保护年迈的李荣,只好答应招供,却被刚直的李荣制止,表示甘受皮肉之苦也不做那昧着良心陷害人的勾当。

高仁杰大怒,当场令人用铁链缠绕李荣全身,随着缕缕青烟冒起,李荣活活的被烫死在堂上。

李献宗见李荣身死,于是胡乱瞎编了受贿的事实,按照高仁杰的意思招供签字画押,他不是怕死,而是要留着一条命,将来为屈死的李荣老友作证,让忠魂不再含冤。

为了做成铁案,掩盖案件中死尸无头发、无血衣以及刑讯逼供留下的三个破绽,高仁杰再度审讯涂如松,要取得杀妻案中最重要的物证:头发、血衣。

抱着求死之心的涂如松为了少受皮肉之苦,愿意带领众人去取证,可他又哪儿知道什么头发、血衣所在,迫不得已将众人带去了城西荒坟,挖几座新坟,也许能找到高仁杰需要的证据吧。

一连挖了三天坟墓,都没找到符合要求的物证,这可气坏了高仁杰,又让衙役给涂如松来了次铁链缠身的酷刑,再次将涂如松烫的死去活来,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寸好肉。

这让有点良知的衙役都看不下去了,一位衙役找到涂母,告知了发生在涂如松身上的一切。

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,打在儿身,痛在母心,她一个大门不出的老妇人又做得了什么呢?只好剪下头上一缕灰白的头发充数。书吏李献宗的妻子割破手臂,用鲜血染了一套衣裙凑够了狗官要的铁证,然后交给了涂母。

涂母将头发、血衣偷偷埋在一处荒坟下,再在探监之时告知了涂如松。

高仁杰如愿取得了铁证,连夜写下结案呈文,上呈黄州府,这才舒舒服服地睡下,梦里是总督大人大大的嘉奖令,还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。

被免职的汤应求在家中难眠,苦涩地笑着,天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候。

9、

当黄州府知府蒋嘉年接到高仁杰的结案呈文,知道是总督亲自派人督办的案子,不由得加了几分小心,开始仔细审阅起来。

粗看人证物证齐全,觉得这高仁杰办案还是挺有能力的,可当看到薛无极的验尸单中写明死者乃是被重击肋部而死时,心中咯噔了一下,这简直荒谬至极!

再看到李荣的结论,不但与薛无极的判定截然相反,并且尸身性别鉴定更是南辕北辙,最可怕的是李荣因受贿已被刑讯而亡!

蒋嘉年曾因黄州府发生的多桩疑案调李荣到府衙验尸,李荣勘测的死亡原因从没有出过半丝差错,既快又准确,大大加快了破案进度,蒋嘉年为此倾佩不已,曾多次邀请李荣到府衙任职。

李荣以年老恋家推辞了,但表示只要知府大人需要,一定前来鼎力相助,试问这样急公好义不求虚荣的的人会在退休之际贪污,而且连男女都分辨不清楚?

蒋嘉年断定其中一定出了问题,并且还不是小事,李荣不该死!

蒋嘉年暗中调度四县的领班仵作,突袭麻城,下令县衙同往河滩验尸,高仁杰只能带着心虚的薛无极来到埋尸场所,把已腐烂的尸体再次扒了出来。

四县仵作用小刀剖开了肋部查看,发现肋骨完好无缺,经过多番勘测确定乃是一具童尸。

高仁杰眼看不妙,只能一口咬定尸体已经被人换掉,当初的确是肋部受伤致死的女尸。

蒋嘉年在众人面前也不好驳了总督的面子,下令回县衙再议。

走到途中不久天空便飘起了雨丝,众人刚刚回到衙门,那雨水便如瓢泼一般,打得人生疼,一晚没见停息。

暴雨导致了山洪,席卷一切带入举水河,然后奔腾着而去,而停放在河滩上的男尸,也被大水冲得无影无踪。

蒋嘉年闻报后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高仁杰则大喜,感叹天无绝人之路,于是再次匆匆赶出涂如松杀妻案结案详文,一口认定原验为女尸,为防止再出事端,高仁杰直接逾越府、省两级,将结案详文直接交送到了总督台下。

涉及到重大人命官司,结案详文必须按照清代报文的程序,经县、府、省三级核查,方才上报给总督衙门,总督衙门审核无误后再转给刑部核准,高仁杰逾越两级上递已坏了制度,理应驳回,但总督迈柱为了提拔自己选出来的千里马高仁杰,居然直接盖印加急送往刑部核准,这么一来,这案子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
迈柱又给蒋嘉年行文,将麻城县令汤应求拘押待审,空缺就地选拔,暗示把位置交给高仁杰,同在官场混,这点心思谁都能明白。

蒋嘉年却选择了自己倚重的陈鼎为知县,摆明要与总督迈柱划清界线。

世间有风雨不假,但不会永远掩盖阳光的明媚。

汤应求在狱中难眠,黯然对着冰冷的墙壁,很渴望阳光的温暖。

10、

陈鼎上任,便接到十来张替汤应求、涂如松鸣冤的状纸,老百姓的眼睛从来都是雪亮的,谁对谁错爱憎分明,容不得沙子,因此纷纷出面替两人鸣冤。

但是找不到杨氏,就无法推翻高仁杰的结案证据,难以请求复审;为了麻痹高仁杰,还不能大张旗鼓寻找杨氏,否则被高仁杰知晓,很可能杀人灭口。

陈鼎吩咐县衙众人一切如常,暗中却在全力追查杨氏的下落。

杨氏被找到了!

城西南小庄有位接生婆郭氏,这日被请到杨同范家替夫人接生,哪知道胎儿横位难产,久久生产不出,郭氏年迈,气力不足,便叫人前来帮手。杨夫人疼痛难忍,下意识叫“三姑救我”,郭氏也不知道三姑是谁,但情况紧急,也连声呼唤三姑出来帮忙,里间便出来了一位美丽的妇人。在三姑的帮助下,胎儿最终安全诞下,郭氏好奇地问这美妇人是谁时,那美妇人扑通一声跪下了,自称乃是涂如松的妻子杨氏,躲在杨秀才家避难。杨同范闻声进屋,拿出五十两银子作为谢礼,请郭氏千万别把杨氏避难在杨家的消息声张出去。

郭氏出门后一琢磨不对劲儿,涂如松杀妻案闹得沸沸扬扬,那个高仁杰说涂如松杀了杨氏,可这杨氏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涂如松既然没杀害妻子,汤青天老爷又怎么会包庇他呢?所以一回到家,就叫儿子揣着银子到县衙报案,有些钱拿不得,昧良心的事也不能做。

陈鼎得到消息,决定兵分两路,一路派捕头严密监视住杨同范,而自己则前往武昌将案情新发现报告给湖北巡抚吴应棻,不然总督一力压下来,恐怕又会石沉大海。

吴应棻为人谨慎,既然总督插手其中,还得由总督来收场,建议陈鼎直接向总督报告,不过也打消了陈鼎的顾虑,如果总督不肯推翻前案,那么到时自己一定出面为此案平反。

面子是彼此给的,有时候不出面会比出面的效果更好,老谋深算的吴应棻明明白白告诉总督迈柱,我看着呢!

迈柱不想为此案再动瓜葛,不管案情最后真相如何,都是在打自己的脸面,但陈鼎据理力争,又有湖北巡抚事前知晓,只能无奈给了陈鼎十天破案时间。

陈鼎悄悄赶回麻城,召集好办案老手,以查“包养娼妓”为名直闯杨同范的庄园,毫不费力就从杨家的夹壁墙中搜出了花枝招展的杨氏。

当杨氏看见被酷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丈夫涂如松,才知道被杨同范骗了。

看见杨氏现身,知道事情败落,杨同范、杨五荣只能招供画押。

至此案情真相大白。

杨氏与涂如松吵架后离家出走,去了旧相好冯大的家中。

杨五荣敲诈涂如松不成便将姐夫告上了县衙,前往九口塘涂家别院寻找杨氏撞见了赵当儿,赵当儿贪财编造了目睹涂如松杀妻的事实,并上堂做证,知县汤应求只好将涂如松收监下狱。

此事闹大后,冯大的母亲将杨氏藏匿在自己家的消息告诉了杨五荣,六神无主的杨五荣便找到杨同范商议对策;杨同范贪恋杨氏的美色,便指使杨五荣将姐姐用软轿从冯家接到了杨府,并藏在了夹壁墙中,两人成了露水夫妻。

杨同范收买仵作薛无极以男充女,并伙同杨五荣做伪证,利用急于建功的高仁杰将涂如松屈打成招,私刑逼死李荣,并将知县汤应求免职,成功将杨氏失踪案办成了一桩杀妻的大冤案。

11、

案子本该结束了,可平地再起波澜,一发不可收拾,最终闹到了雍正帝那儿。

湖北巡抚吴应棻接到由黄州府转呈上来的麻城知县陈鼎审理的详文,人证物证齐全,再无疏漏,便将此案写成奏疏,上递雍正帝,同时抄录副件送总督衙门备案。

总督迈柱看到副件脸都绿了,比吃了苍蝇还难受,因为手上正拿着份刑部经过雍正帝同意的勾决文书,依照高仁杰的原议处决涂如松等涉案人,一旦此案落实为冤案,他为高仁杰邀功而逾越省府两级核准的事情肯定曝光,到时雍正帝不剥了他的皮才怪。

迈柱只好上书奏章,向雍正帝奏明案情发现了新线索,暂缓行刑,但内心很不甘心,如此一来,他不仅在满朝文武中丢了脸,而且在民间的声誉也毁了,于是就找来幕僚商量对策。

这个被高仁杰收买的幕僚一肚子坏水,马上就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毒计,当初陈鼎进入杨同范庄园搜查的名目是查“包养娼妓”,那就把杨氏变成娼妓,让陈鼎没了人证,案子就给它翻过来了。

两位青年女子借探监之名让杨氏翻供,让她自认娼妓,便可保她性命,还可以让她重回涂家。

下狱的杨同范承认私纳娼妓之罪,但否认家中搜查出的美妇人就是涂如松的妻子。

杨五荣当堂证明杨氏并不是自己的姐姐。

三者串供,使案情立刻反转,陈鼎只好将案子新情况加急呈报湖北巡抚吴应棻。

吴应棻将奏疏附件交给了总督衙门后一直没有消息,正纳闷总督迈柱为何至今不出面推翻原案,哪知道却等来了麻城杀妻案再度翻案的消息,于是准备出门面见迈柱,请求督抚会审,查出麻城串供的真相。

这时总督衙门送来了一道行文,吴应棻打开一看,肺都气炸了,里面是迈柱上奏给雍正帝的奏章抄件,奏章中诉说了杨氏等人翻供的新情况,由于陈鼎结案已经缺少了重要人证,请求仍按高仁杰的原判结案!

吴应棻这才明白总督迈柱为了面子,居然颠倒黑白为高仁杰翻案,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立即上书弹劾迈柱任用酷吏,制造冤案等多种罪行。

这就出现了开始的一幕,雍正帝手上拿到了两份结论截然不同的奏折,总督与巡抚撕破了脸互相指责弹劾,使案件一再反复,雍正帝决定撇开两人,委派户部尚书史贻直督促湖广两省官员会审麻城杀妻案,解除迈柱、吴应棻现职,等案件查明后另行委任。

12、

史贻直仔细翻查案卷,发现挺有意思的。

汤应求在缺少人证物证的情况下,迟迟没有结案,算得上中规中矩。

高仁杰办案神速,擅用私刑,看似人证物证俱全,却难有信服力,可算得上是酷吏。

陈鼎断案,以人证为突破口而破全局,做得是有理有据,可谓沉稳老到。

证人证词反复,没太大的参考价值,史贻直便重点打量起物证来。

头发灰白,这显然不是一个二十来岁女人的青丝,除非杨氏未老先衰,可这样的人,又怎会引起杨同范的窥觑之心?

血衣按照发案时间算起,已一年有余,且埋在土中,按照常理血迹早该褪色,只留下印痕,可是血衣上竟然还带有小血块,用手撵过,还是软的,说明血衣时间并不长。

找到头发、血衣的来源,这案子基本也就破了。

史贻直派人悄悄请来涂母,晓之以理,好声询问,涂母便含泪说出了当初为儿子少受酷刑而剪发一事,并揭开头巾,果然少了一绺头发。史贻直再问血衣,涂母便说出了李献宗之妻剜臂染血衣之事。

叹息了一声,史贻直又安慰了这位老人几句,这才派人将涂母送回了家。

史贻直再派人暗中打听河滩附近病死的男童,很快得到了答复。举河岸边富户黄得功有一个书僮于两年前得急病而亡,草草地葬在河滩上,因为怕得罪高仁杰而不敢声张,才使案情又多了一番波折。

为了稳妥起见,史贻直又分别与审官陈鼎、高仁杰、汤应求三人会话,心中大定,这才成竹在胸邀请省、府、县三级官员会审,公开审理这桩离奇反转不断的麻城杀妻案。

……

黄昏。

审判文告贴出。

涂如松无罪释放归家;汤应求留任麻城;李献宗升任麻城典史;李荣忠为公殉职,全省表彰,以县令之礼厚葬;陈鼎升任黄州府。

高仁杰革去功名,收监候审。

杨同范、杨五荣罪不容诛,拟判斩罪,候秋后行刑;薛无极同时处斩。

杨氏发往边疆苦役终身。

赵当儿杖责四十棍,发配黑龙江充军。

麻城杀妻案到此结束,正义与利益的较量终究还是正义获胜,所谓天理昭彰,报应不爽,多行不义必自毙。做人且做那汤应求,莫学那高仁杰;行事当如李荣,莫做那赵当儿。

(图片均来自网络)

【2】、来自网友【古今通史】的最佳回答:

这是一个漂亮女人引发的离奇案子,“剧情”跌宕起伏,有的朋友说这是一场政治角逐,我个人感觉不是这样,麻城杀妻案既不类同于洋白菜案,也并非出于政治层面原因而发生的权力角逐,纯粹就是迈柱以脱罪为目的的逃避责任行为。

一个为公,一个徇私,双方各执一词,督抚之争清代较为常见,一般来说,最后都是归于皇帝处理,毕竟都是朝廷大员,孰是孰非最后还得听大家长的,但雍正帝远在北京搞不清现场状况,所以另授总督前往核实查办。

之所以被称为奇案,是因为虽然结果相同,但根据文献记录,双方都有被冤枉的可能。

妻子失踪,被诬杀妻

麻城县知县汤应求接手这么一个案子,本地人士涂如松被人告发杀妻,告发人是涂如松的妻弟也就是小舅子杨五荣,平白无故姐姐人就失去了踪迹,杨五荣觉得,做为丈夫的涂如松不可能不知情,而且事发后姐夫也不报告官府,这其中必有内情,见从涂如松口中无法得知实情,杨五荣开始走访街坊四邻,以期找到突破口寻见姐姐下落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

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,偏偏让他碰上了本地的地痞赵当儿,这个地痞已经脱离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低级趣味,转而成为拱火火上房的高端人才,为了把涂家搞得鸡飞狗跳以实现自己的恶趣味,他就对杨五荣说,杨氏的事他知道,涂如松干的,还听他说过来着,所以杨五荣情急之下也没时间细辨真假,直接就拉着赵当儿赶到县衙鸣冤。

接下来就是汤知县通过庭审,查找人证物证的阶段,但在这个过程中汤知县发现此案有蹊跷,本案的苦主是杨氏娘家,有了杨五荣这个代表,再加上犯罪嫌疑人涂如松到场,按说涉案人和原告就都已经凑齐了,偏偏本县有个杨同范(杨同犯^_^)的秀才对此案尤为热心,上蹿下跳的参与颇深,一直在杨五荣背后起哄架秧子,根据汤知县的经验,此事必有蹊跷,查清杨同范如此行为的缘由,恐怕就是此案告破的关键。

案发经过,其中蹊跷

为什么汤知县会有如此想法?因为基于对本案的了解,无论如何也和杨同范沾不上关系:

涂如松是走了那个年代的正经渠道,经过媒婆说项才娶到了大美女杨氏,当时杨氏嫁到涂家以后对涂如松并不满意,究竟是生活条件方面还是涂如松的相貌问题,或者是媒婆撮合二人亲事的时候夸过了头,那不得而知,反正二人的夫妻关系非常不好,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,一般来说,女人的地位是比较低下的,三从四德嘛,嫁后从夫,谁知道杨氏没把涂如松当回事,放着家务活不操持,总往娘家跑,虽然涂如松不乐意,但是对这个老婆也没什么办法。

人心中有气,可能会有暂时的隐忍,但是憋闷太久人是承受不住的,积怨在日日积累,终于在某天彻底爆发,起因就是涂如松的母亲病了,家中需要杨氏照顾老人,而杨氏嫌麻烦,直接找借口还想回娘家,涂如松和杨氏发生了争吵,毕竟平时回娘家涂如松也没有极力阻止,但是母亲卧病在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,杨氏还要借口回娘家,这让涂如松无法接受,一怒之下就要暴揍杨氏,杨氏也不傻,见这阵势就撒丫子跑了,这是夫妻二人案发前最后一次见面。

思来想去案情中并没有相关杨同范的参与细节,可越是这样越是蹊跷,但要审问杨同范热心的缘由还面临一个困难,杨同范功名在身,做为秀才,除非革去功名否则是无法审讯,虽然秀才还不如个举人,但身份和阶级都发生变化,虽然可能性极其极其极其²不高,但也可以称之为官员预备役了,看史料总是三甲抢眼,最次也是进士,秀才根本不值钱,其实就拿清朝来说,贯穿一朝将近 300 年也才 40 多万秀才,这数量还真不多,再不值钱也属稀有物种,好歹是个知识分子吧,最大的问题是,你有什么证据就革人功名,但是不革功名又无从审问,纠结。

无名尸体&仵作隐瞒引发恶果

就在两下无果,一切悬而未决长达一年的时候,一具无名尸体的出现将整个案件搅得一团糟。

尸体的出现很不巧,时值暴雨,汤知县无法赶到,这就给热心人士杨同范以机会,于是杨同范找了杨五荣,两下商议后收买仵作也就是验尸官李荣,李荣未被收买,但是他犯了个天大的错误,虽然没有答应助纣为虐,但是这件事他也没有汇报上级,如果他俩没嫌疑,干嘛要买通自己呢?这就为他日后身死,埋下了天大的祸根。

当时的验尸方式无法处理那具已经泡得腐烂的尸体,所以杨同范伙同杨五荣现场起哄,指责汤知县贪赃枉法,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,终于传到了总督迈柱耳中,就派出自己的心腹高仁杰调查此事,高仁杰是个待业状态的候补县令,虽然顶着头衔但是一直没有实缺可补,麻城县令事发给他带来了机遇,毕竟以岁月熬死一位县令还是蛮有难度的,好在为了彰显公正,这次的仵作是自己人,于是验尸结果就对原县衙的官吏们非常不利了。

惨烈的下场

死者女性,肋部重伤,被害而死

有了这样的结果,爱心人士杨同范再次跳出来让杨五荣递状子,因为前期的贿赂已经到位,高仁杰也收了好处,只要人命案子一结束,自此算是阴霾尽散,得出生天了。

验尸报告一出,县衙上下多人倒霉,据不收受贿赂的仵作李荣当场被乱棍打死,其他人都在酷刑之下伏法认罪,汤知县免职,“主犯”涂如松被刑具烫的露出了骨头,实在熬不住,最终屈打成招。

光认罪还不行,因为按照程序还需要证据,而河滩上的尸体经过仵作检验,竟然是男尸,所以涂如松再次受到拷打,无奈随便指认了一座荒坟,挖开一看还是男尸,再次毒打,前前后后挖了天知道多少座坟才找到一具女尸,但女尸的头发是银白色的,证明这是个老人,涂如松的母亲实在不想让儿子活受罪了,自己扯下头发,将黑色的头发挑出来充当证据,汤县令的师爷也被打得求死不能,于是他的妻子用自己的血染红了衣物上交,这才凑齐证据。

跌宕起伏~高仁杰向知府申请结案,但是知府觉得此案疑点甚多,所以再派仵作查验,结果,最后发现在荒坟里找来的尸体竟然还是男尸,高仁杰于是谎称尸体被人掉包,后来所有尸体被山洪冲走,也就死无对证不了了之了。

峰回路转

本来总督迈柱已经上报了涂如松杀妻案,请求刑部判汤县令绞刑,涂如松斩刑,但也是他们命不该绝,该案竟然还有新突破,一直神秘失踪的杨氏浮出水面,泄露了行踪。

热心肠的杨同范老婆难产,于是找来了隔壁的产婆帮忙,没想到产婆竟然在杨家看到了杨氏,虽然杨同范给了不少银子让产婆不要声张,但产婆始终惴惴不安,涂如松的案子全县城都知道,这钱拿着实在有些烫手,这是一条人命呐。

于是产婆让儿子拿着杨同范给的银子上报了官府,并且愿意作证看到过杨氏,新任县令并不是高仁杰,即便害了人也没轮到他上位,吏部安排了陈鼎接任,而陈鼎也早就听说这个案子,马上派人到杨同范家将杨氏带回,于是水落石出。

真相大白于天下

此案还牵出了杨氏前夫的侄子冯大,他俩的奸情始自杨氏前夫早夭,做为童养媳的杨氏还未过门就成了寡妇,赶上那个封建年代,偏她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,所以与冯大勾搭成奸。杨氏所谓的失踪其实是去了奸夫冯大那里,所以并没有回娘家,主要是怕涂如松再次找上门来,自己的母亲还算厚道,到时候肯定会让自己回家,那就有苦头吃了,就这样躲了一个多月,自己的弟弟杨五荣告发涂如松杀妻,自己就更不能出去了,因为当时的刑罚对诬告罪判的很重,几乎就是反坐的级别,所以杨五荣也不敢改口,只能一条道跑到黑,豁出去了。

当时冯大和杨五荣都没主意,文化程度低,点子少,所以找来相熟的秀才杨同范指点,杨同范一眼就看中了杨氏的美貌,所以主动提出要更换躲藏地点,于是他把杨氏弄回了自己家里金屋藏娇,并教唆杨五荣继续告状,杨同范的私心是,如果这件案子办成铁案,那么杨氏就是自己的私产了,有人命官司在,同伙二人也不敢告发他。

勾心斗角,雍正出面

陈鼎审理过了案件,一份材料两次汇报,分别给了巡抚吴应棻和总督迈柱,迈柱自然是不想承担责任,所以伙同杨同范编造改动供词,将杨氏说成破肉生意从业者,而杨同范只是客人而已,于是督抚的两份题本几乎同时送到了雍正帝的手中,雍正帝一看这出入太大,督抚二人办事都不着调,于是亲派大员查证,最后的查证结果与陈鼎汇报的别无二致,完全相符。

此案尘埃落定,杨同范、杨五荣弃市,高仁杰、杨氏收监待判,汤县令无罪开释,另行安排职位,师爷回衙门继续供职,本案的真正苦主涂如松当然也被释放,虽然象征性的给了些医药费,但是长时间在大牢和刑堂所受的罪,这些都是无法弥补的,好在性命还在,沉冤得雪,至少还能回家侍奉老母,也算万幸了······

至于迈柱,他是满洲镶蓝旗,他没有承担领导责任,也没有因欺君而被问罪(串供,蒙蔽上听)连掩饰都不需要,到北京直接就是武英殿大学士,兼任吏部尚书,后又兼管工部,都是正部级,都是大肥差,吏部主管官员赴职、升迁、处罚、考核等等,尤其对三品以下官员极具威慑力,卖个官几十万两白银很轻松,工部负责国家级项目工程等等,迈柱养尊处优活到 68 岁,皇帝还赐谥号“文恭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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